5.
杨笛虽然在人前总表现出十分稳重的样子,但也有小女生的一面。不如说,这个“小女生”,才是杨笛的内在,我是这样想,望着她瘦小的背影,忍不住向她走去。轻声叫唤她的名字,发现她的身体表现出明显的慌张,我等待着她匆忙地戴好隐形面具,一颗浮动的心也渐渐沉潜,接着,她转过身来了,脸上还是一贯的无表情。她看着我。
“你还好吧?”我说。
“嗯…”
“哦,那就好。”
“……”
“那个什么,”我张开嘴巴,“可以继续了吗?那个人好像等得挺不耐烦的。”我指了指那边的张清书。
“我们走吧。”
“走吧。”我转过身,手脚僵硬如同机器人一般地朝前走,心里不断想着身后的她的事情,想着那个人此时的心理活动,想着她就跟随在我的后头。所以才会当她突然叫起我的名字时,吓了一大跳啊。
“刘木。”
“啊!”
她呆呆地望着我,又顿了顿,才说:“你呢,不要紧吗?”
“我?”
点点头,“因为我,让你被怀疑……”
“没关系没关系!”我着急摆摆手,“我们现在的首要目的不就是要找到犯人吗?有个明确的目标,也方便进行嘛。”即使那个目标就是我……
让我惊喜的是,我看到了杨笛悄悄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我希望……”她嘟囔着。
“什么?”
“走吧!”她一下子就窜到了我的前面,与之前截然不同,不,也相同,应该说是她愿意向我展现出更多的真实,我的目光为其所吸引,我的笑也不自觉地展开了:她是纯白的,活泼的,我恋慕着的她,是如同一位精灵的。
“现在, 我们就有4名嫌疑人了,”张清书说道,“刘木大哥,占戈,张冥冥,以及胡老师。可能还存在其他人。总之,先为自己辩解一下吧。”
“我我!我先来。”张冥冥高高举起了手,放下时,顺便抚了抚刘海,“我肯定是清白的。
首先,我要亲杨笛的话,才不会偷偷地亲。”说完,她热忱地朝杨笛眨巴眨巴眼睛。
脑海里不禁浮现出画面……现在女生的友情好到这种地步了吗,我心想。
“你的喜好我能够理解。”张清书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但也得考虑‘你会觉得偷偷地干这些事情会来得更刺激’这一可能性。”说完像为了确定自己的话,又点点头。
“什……”
喔喔,干得漂亮!我忍住不让脸上暴露猥琐的笑。
“请你继续。对了,你可以说一下在一楼教室等杨笛放学的原因。”张清书说。
“我们一直都是一起回家的……
好啦,是这样的:那天中午,我和杨笛一起吃午饭的时候,她告诉我在放学后有场排球比赛要比,说可能会弄到很晚,让我先回家。但是我跟她讲了,晚上会等她一起回家的。”
“当时就说了吗?在杨笛告诉你她有比赛这个事情之后?等等,这个问题直接让杨笛来回答吧。”
“嗯……没有直接说。”杨笛答道。
哦?
“张冥冥先开始同意了,先回家。然后上了一节课以后,课间休息她来教室找我,说她会等我,会跟我一起回家。”
“为什么呢?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呢?难道说是在那一节课的时间里,设计好了‘杨笛初吻夺走行动’的计划?”张清书紧接着向张冥冥问道。
杨笛初吻夺走行动……
“才没有!单纯只是改变主意而已!而且,而且占戈也说放学之后要留在教室里画画…这样我等杨笛的时候有人作伴…也可以趁那段时间练习一下画画…”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看了看占戈。
“然后呢?”
“嗯?然后就放学了啊,杨笛去比赛的时候,我就留在教室里画画,你不信可以问占戈。”
“我信我信,为什么不信呢?接着说。”
“然后杨笛就比完赛回来了。”
“什么时候?”
“……6点多一点……杨笛先是进了我们教室,我们讲了几句话之后,杨笛就上楼去收拾东西了。”
“当时教室里只有你们两人在吧?”张清书看向占戈。
“对。只有我和张冥冥。”
“何止教室啊,整栋教学楼应该都只有我们两人在吧。”张冥冥说。
“我回来的时候,也看到教学楼只有张冥冥的教室亮着灯,应该就只有他们在这里了。”杨笛说。
“好的好的。接下来,你们可以说说,上厕所的事情了。”张清书笑得露出了一排干净的牙齿,一双有神的大眼睛此时弯成了月牙。
“怎么说啊?我去上厕所了,然后上厕所回来了?”
“时间呀,当然是推理中,伟大的T-I-M-E啊——”
神经病……我默默地望着他伸展成“大”字形的身影。
“哦……我想想……杨笛上楼不久之后,我就去上厕所了,然后回来了。”
“……你逗我吗,时间呢?不久之后是多少分?多少秒?多久之后?”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可能提前知道现在会发生这种事情,然后还在我去上厕所的时候看一下几点几分,上完厕所回来又看一下几点几分……我为什么要知道时间啊!”
确实。知道时间才奇怪。
“你别急。我们可以把先后顺序理清了再想。”我对张清书说道。
张清书对张冥冥作出“请”的手势。
“我回来之后,占戈也说要去上厕所。就去了。”
“中间相隔久不久?你回来的时候,和占戈去的时候。”
“不……久,没隔多长时间……”
“数分钟,数十分钟?”
“……没隔时间。”
“也就是说,你一回来,占戈就对你说要上厕所,然后上了楼?”张清书问道。
“嗯……”
……
“现在,我们来听听占戈怎么说吧。”张清书的双眼散发出新的神采。
“张冥冥出去不久,胡老师就来了,胡老师也上楼去了。之后张冥冥下来,我跟她说想去上厕所,就马上去了。张冥冥离开期间,除了胡老师以外,我没有发现其他任何人有来,这是我蛮确定的,因为当时我没什么心情画画,只是一直盯着窗户外面。如果有人过来,有人上楼,我肯定是会注意的到的。为什么没心情画画?这个也得回答么……因为……因为心里不平静,我如果不保持一种平静的心态的话,就几乎无法画出能让我满意的作品。为什么不平静?你这样问的话,就永远问不完了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平静,多方因素,天气炎热,灵感枯竭,用的画笔今天状态不佳?不过我上楼的时间可以确定,因为那时候我有注意时间。嗯?没有,我没憋很久……6点31分,这是张冥冥下楼,以及我上楼的时间。在楼上待了较长的时间,十几二十分钟左右。下楼进教室以后,一直到杨笛过来以前,我们都没有再离开过教室了,一直呆在里面。然后刘木来了,上楼去了,很快又下来了。刘木和胡老师都是在杨笛下楼前不久下来的,而且刘木前脚刚走,胡老师就下来了。接着,杨笛过来了,然后……大概过了10几分钟,我们三个人一起离开了。”
“走的时候,有别的教室亮着灯吗?”张清书突然这样问道。
“没太注意,应该没有。”占戈回答。
轮到我说了:“7点多钟,我发现钥匙落在教室就回了学校。为什么7点多才发现?因为7点多我才回家,要开门的时候才想起来钥匙在抽屉里忘了拿。我上了楼,约莫几分钟之后,就下楼走了。”
听了我们几人的发言,张清书手指捏玩着下嘴唇,自言自语起来。
张冥冥也在向占戈与杨笛陈述着以我是犯人为前提的对于事件的她的推理。我是这么想的:杨笛说,从进教室到趴在课桌上睡着,并没有多长时间。没有接触过奇怪的人事物,身体上没有异样的表现,所以基本可以排除被人下药的可能。如果不是下药的话,那杨笛因为身体的劳累而不留神地在教室里睡着,这是概率极低的偶然事件,犯人是没有可能提前掌握这一点的,这是一起冲动型犯罪。
不好不好,莫名地开始兴奋起来了。
我们假设当时不存在我们所知以外的人物,张冥冥有嫌疑,胡老师有嫌疑,占戈有嫌疑,我也有嫌疑,还有那人。我们都没有充足的不在场证明,我们都可以在自已单独的那段时间里完成真正的犯人所做的行为。
“杨笛可是被吻醒的,那肯定是杨笛下楼之前最后一个下楼的人干的。”张冥冥大声道。
“那样的话就是胡老师。”张清书说。
“胡老师不算,没错,犯人就是胡老师之前的刘木。”张冥冥食指笔直指着我。
为什么啊!
“不是,”杨笛急忙说道:“我醒来以后没有立刻下去……”
“啊……”
“我好像发了很长时间的呆……”杨笛越说越小声。
“啊……”
“我还是认为占戈。”张清书说。
“不可能!”
“……”
“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
“你叫太多声啦,已经搞不清你在叫‘刘木’还是‘木刘’了。”
“杨笛,会不会是你的错觉,你把教室后面衣柜上挂着的衣服当成了人的背影,而你嘴唇异样的触感其实是一只昆虫亲了你一下呢?我觉得昆虫也是很懂人类的审美观的。”
“我不这么想,首先杨笛说过了,衣柜门上没有挂衣服的装置,而且那背影是会走的,会在门口拐弯儿的,衣服会吗?还有,被亲了就是被亲了,什么被昆虫亲了?昆虫有人类这么丰满的嘴唇吗?”
“话说回来,杨笛,你喜欢昆虫吗,还是讨厌?”
“我喜欢。”
“真的啊,我也喜欢。改天咱们一起去森林里捉昆虫吗?”
“我不喜欢……”
“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木刘……”
“不要叫啦!”
啪啪啪啪啪——张清书用力拍拍手掌,待我们都安静后,他歪嘴笑道:“我不管你们想要得到什么,我先告诉你们我想得到什么,
我要我的推理,是最正确的。”
我接受他挑衅的眼神,意识到这个拥有英俊的外貌、阳光的性格的家伙,并不跟我一样,他似乎不屑于花费时间在朋友游戏上。
“对了,我想到一个好办法,”张清书说,“我们怀疑胡老师,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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